*清水向無字母君
*盡量不OOC(ORZ *背景是十三話之後 *估計大於三萬字 【一】 周防尊,這次又是你贏了,我還能怎麽做,才能再拉回美咲的注意?你說……你說啊! 這是事件結束後的第五個早晨,伏見無力的拉開棉被,不想掀開窗簾,不想見光,不想整理散落一地的資料,只是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書桌前拿起黑框眼鏡,那是只有做那件事才可以戴的,雖然與平常辦公時的一模一樣,意義卻全然不同。 伏見熟練的瀏覽著每一張充滿美咲的照片,各種狀態,各種表情,各種動作,這是屬於伏見的,最珍貴的,唯一的,最美好的,也是最痛的。 明知道就算背得出所有照片的拍攝時間,就算每天都有拿出來擦拭灰塵,就算……每天都練習看著照片想你一萬次,你也不會回頭注意到的,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啊,即使如此……我還是會這麽做,不由自主的。 明明是例行公事,這幾天實行卻產生了另一種更難以言喻的窒息感。為什麽呢?伏見無法確定,只要是關於八田美咲的問題,對他來說永遠都是無解的。 關於周防尊的死帶給美咲的衝擊,伏見還是可以估算的,所以他很快的認知到一個事實:自己當初為了得到美咲的注意而背叛他,現在以周防的死為前提之下,自己的背叛在美咲心裡根本半點地位都沒有。 這幾天伏見總是在想這樣的事,感覺連自己一直以來拼命的、用盡全部力量繫在美咲身上的那條滴著鮮紅的線也快要完全斷裂了,好痛,MISAKI,好痛啊,伏見用力扯著自己的頭髮,糾緊的眉頭下那雙緊閉的眼睛擠不出名為淚水的悲傷,咬到破皮的乾裂的唇所流出的鮮血沉沉的滴落在那張美咲笑得很燦爛的照片上。 已經扭曲了嗎?已經崩塌了啊?可是我還愛著啊。 不打算擦去血漬,闔起相冊,彷彿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伏見換回平常一樣冷漠的表情準備去盥洗。 當冷水吻上嘴角的那個瞬間,那短暫的痛感,伏見是慶幸的,那是他每天用來確認自己對美咲的愛滿溢出來的證明。 面對著鏡子,那赤色的標記已徹底消失無蹤,只剩下焦黑模糊的抓痕,和美咲深刻在同一處的唯一的羈絆已經不存在了嗎?不,伏見依舊會覺得癢,啊,當然,和美咲的羈絆並不是那種周防尊給予的、印在皮肉上區區的簡陋圖騰,而是深深刻劃在心臟裡,混著血液灌注到全身的、令人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的某種強烈的牽連。 像往常一樣隨意換上了繁複的制服,伏見從容的前往SCEPTER4。 在走廊上遇見了從室長辦公室出來的淡島副長,她深深的嘆了口氣,伏見裝作沒看見想快速經過卻還是被叫住了。 「伏見,這份資料你處理一下。」淡島用終端傳了一份關於赤王的報告。 「……是,副長。」伏見用手滑動終端確認收到,這些都是很容易的工作,只是,這原本應該是需要室長親自處理的,怎麽換成他了? 貌似看出伏見的疑惑,淡島回應:「室長他……這幾天都無心處理公務,一直在拼那幅拼了很久的拼圖。」 「嘖,是嗎……」伏見凝視著那扇緊閉的門,室長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啊! 等淡島走遠後,伏見決定去見見那個打算罷工的麻煩上司。 伏見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前,但敲門聲聽起來非常煩躁。 「請進。」尾音還未落下,伏見便瞬間轉開門把。 「伏見君啊,有什麽事嗎?」宗像並沒有抬頭,依然低頭研究著手中的拼圖該置於何處,或者換另一種更正確的說法,他正握著拼圖發呆。 伏見一眼掃過桌上的拼圖。 「室長,不可能完成的,拼圖少了三塊。」 「是嗎。」像是理解,卻又不然,宗像還是不放下手中的那塊,就像在死命的捉住什麽一樣,雖然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其實並不打算詢問工作的事,伏見也忘了自己進來的理由。 「對了,不去看看赤組的朋友嗎?」像是不經意般,宗像提起了伏見一點也不想聽的話題。 「嘖……什麽意思?」才不會去,麻煩。 「沒什麽。」 「那我先告辭了。」 那裡本來就不是歸屬,所以並沒有朋友這種東西,伏見猿比古唯一的歸屬就只有八田美咲一個人而已。 煩躁,無止盡的煩躁。你那邊是什麽情況呢?MISAKI。 開啟電腦,伏見開始工作,暫時放下重要的事,全神灌注的計算著,敲著鍵盤,看著那些對自己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的資料。 短短三小時便完成了一天的工作,總是這樣的,為了有更多時間去遇見他,伏見總是用最短的時間完美的完成上司交待的事,除了需要外出的任務。所以要去學園島找兇手的那天伏見才一臉拒絕的樣子,不過意外的遇到的想見的人,反而是件好事呢。 伏見推開皮椅,搔著左邊鎖骨下那癢得煩躁的――心之所在。 突然,終端響了。 「嘖。」誰啊? 「喂?是伏見嗎?我是秋山啦。」對方聽起來像是要提出什麽要求般奉承的語氣,一定又是麻煩事。 「不要。」 「咦――我什麽都還沒說耶,不過,伏見你一定早就完成工作了吧?副長說今天晚上有個聚會,要我們去買食材,可是我們這邊快做不完啦!幫個忙吧,拜託!」 「嘖。」 「這樣是答應了對吧?太感謝了,伏見!啊,千萬別買紅豆!你知道的。」 「……」對方掛斷了,伏見穿起外套看了下時間,今天商店街打烊的時間快到了。 街上的人已經不多了,伏見趕在最後一家超市關門前買好了食材,打算先寄放在公園對面的便利商店,因為他想去一個地方,那個已經忘記上次去是什麽時候的――吠舞羅酒吧。 但路還清晰著。 站在門前,裡面沒有笑聲,沒有走動的聲音,更沒有那個人的聲音,啊啊,吠舞羅最終還是迎來這一天了嗎? 早就猜到了。 「不好意思,已經打烊了。」說話的是正在整理吧檯的草薙出雲,空蕩蕩的一樓只剩他一個人,多狼狽啊,看起來。 因上門的人遲遲不回答,草薙抬起頭。「是你啊,小伏見。」 「他人呢?」其他人怎樣都無所謂,伏見只想知道關於八田美咲。 「剛出門去買東西了。」想也沒想就知道伏見指的是誰。 「這時間店都關門了吧?」 「對哦,我竟然也忘了呢,那他找不到就會回來吧。」 「……嘖。」我當然知道。 「話說回來,你要關門了。」 「這是問句嗎?是的話,我應該回答『對』是嗎?」草薙苦笑著。 「那他要怎麽辦?」高中畢業就整天窩在吠舞羅的小鬼怎麽可能有地方住。 「小八田很獨立的。」就算這麽說,草薙的話裡還是少不了擔心。 「把這個給他,我要走了。」伏見丟了一串鑰匙在桌上便離開了。 「幸好有你呢,小八田是一個幸福的人啊。」草薙停下手邊的工作,點了根菸,欣慰的笑了。 |